刘桃棒看王凝之脸色挣扎,双手时而握拳、时而空开,有些好奇。
“郎君是累了吗?不如早些休息,明日还得赶路。”
王凝之突然想听听这个憨货的意见,“我要是下令将这群燕军全杀了,你觉得怎么样?”
刘桃棒吓了一跳,“这么多人,全杀了吗?”
王凝之轻轻点头。
刘桃棒没有说话,他从不质疑王凝之的决定,但粗狂的脸上露出不安的神色。
之前不杀俘虏,是因为可以控制,花点时间将他们转化为司州的百姓,但现在司州空虚,这五千人如何带回去、如何安置,都是大问题。
可真要下令坑杀,王凝之有点迈不过心里那道坎。
放了肯定是不行的,这帮人回去肯定会再次拿起武器,王凝之对司州军将士没法交代。
在这个时代,杀俘虽然也被诟病,但远比释放俘虏要得军心。
大家拿命抓回来的俘虏,你说放就放,让他们再次上阵为敌,这已经不是妇人之仁,而是愚蠢了。
王凝之烦躁地来回踱步,迟迟不能下决定。
刘桃棒大气都不敢出,干脆退到帐外等候。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急速的马蹄声由远而近,来人在营地外下马,快速奔至帅帐前,高喊:“荥阳急信。”
刘桃棒上前接过信,重新进入帐内。
王凝之端坐在帅案前,快速打开信,一目十行地看完,突然苦笑了两声,又像是有些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