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维多利亚港夜色依旧璀璨。游轮甲板上,陆尘与秦羽墨相拥而立。“要去多久?”秦羽墨头靠在他胸前,轻声问。“不知道!”“快则半月,慢则数月!”“注意安全!”“嗯!”“早点回来!”“好!”没有多余情话,只有最简单的嘱托与承诺。瑞士,日内瓦。这座古老的城市,与陆尘之前所经历的任何一个地方截然不同。这里没有东方都市的喧嚣与繁华,没有那种冲天的蓬勃欲望。空气中弥漫的,是一种沉淀了数百年的、属于旧贵族的低调奢华。每一座建筑,每一条街道,仿佛都在无声地诉说着一段古老的、不为人知的历史。陆尘一个人,拉着一个简单的行李箱,走在日内瓦湖畔。他没有急着去寻找那个在李泽楷名单上出现的神秘欧洲贵族。他知道—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他需要一个最可靠的向导。他找了一家临湖的咖啡馆,坐下。随即,拨通了一个熟悉的号码。电话几乎是秒接。那头传来了一个带着一丝慵懒、却又充满了无上威严的动听女声:“小师弟,这么快就想我了?”是三师姐,慕容倾雪。“三师姐!”陆尘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发自内心的轻松笑意。“我到欧洲了!”“嗯,我知道!”慕容倾雪的声音带着一丝理所当然。“你降落在日内瓦机场的那一刻,我的情报系统就已经收到了消息!”“说吧,这次又遇到什么麻烦了?”“需要我帮你封锁哪家财团的股票,还是让哪个不长眼的家伙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她说得云淡风轻,却透露出一种足以让整个欧洲都为之颤抖的恐怖能量。“都不是!”陆尘笑了笑。“我需要一份情报!”他将从李泽楷那里得到的、关于那个神秘贵族的线索,言简意赅地复述了一遍。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随即传来慕容倾雪敲击键盘的声音。半分钟后—“找到了!”慕容倾雪的声音再次响起:“哈灵顿勋爵!”“前鹰国世袭公爵,温莎王室的远亲,一个真正活在二十一世纪的中世纪老古董!”“他名下的资产遍布整个欧洲的矿产和能源行业,但从不上市,也不参与任何商业活动!”“他本人极度排外,而且,偏执!”“据说他痴迷于中世纪的炼金术,以及各种关于长生不老的传说!”“他常年隐居在阿尔卑斯山深处一座继承自十字军时期的古老城堡里!”“从不见任何外人!”“就算是鹰国女王的请柬,他都敢直接扔进壁炉里烧掉!”“想从他手里拿到那块所谓的‘地图碎片’……”慕容倾雪顿了顿,给出了结论:“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陆尘的眉头微微一皱。这么棘手?“不过嘛……”慕容倾雪的语气,突然变得有些玩味。“这个老古董也并非无懈可击!”“他有一个,唯一的、也是最致命的软肋!”“他最疼爱的唯一继承人!”“他的孙女,伊莎贝拉!”“这个女孩,很可怜!”“从出生起就患有一种现代医学完全无法诊断和治愈的、极其罕见的血液病!”“这种病导致她不能见阳光,皮肤呈现出一种病态的苍白!”“身体也极度虚弱,常年只能待在阴暗的古堡里!”“欧洲的一些八卦小报,甚至给她取了一个外号—”“叫,吸血鬼女孩!”吸血鬼女孩?陆尘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弧度。他已经找到了,敲开那座古堡大门的钥匙。“三师姐!”“帮我最后一个忙!”“把我的这句话,用一封匿名的电子邮件发送到哈灵顿勋爵的私人加密邮箱里!”“告诉他……”陆尘看着窗外那片被白雪覆盖的、连绵的阿尔卑斯山脉,缓缓地一字一句说道:“我!”“能治愈你血脉中的‘诅咒’!”“作为交换!”“我需要你手中的那张‘古老的地图’!”……邮件发出。陆尘便放下了手机,开始悠闲地品尝着面前的咖啡。他没有丝毫焦急。因为他知道—鱼饵,已经撒下。接下来,就等那条已经快要被逼疯的大鱼,自己上钩了。果不其然。时间刚刚过去不到十分钟,一阵巨大的螺旋桨轰鸣声突然从酒店上空传了过来!咖啡馆里,所有人都下意识地抬起了头。只见—一架通体漆黑、没有任何家族或公司标志、造型冷酷的私人直升机,正盘旋在陆尘所在的这家五星级酒店顶楼停机坪上空。缓缓降落。随即—机舱门打开。一个身穿最传统、最考究英式燕尾服,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脸上戴着白手套的老者,从飞机上走了下来。他的身姿挺拔,优雅。每一步都像是用尺子精确测量过一般,充满了中世纪老派管家的严谨与风度。他没有理会闻讯赶来的酒店经理,而是径直走进了电梯。几分钟后—他出现在了陆尘所在的这家咖啡馆门口。他的目光在人群中飞快扫过,最后精准地锁定在那个正悠闲喝着咖啡的东方青年身上。他缓步走到陆尘面前。然后—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对着陆尘,恭恭敬敬地深深鞠了一躬。九十度。“陆先生!”他的声音,带着一丝英伦贵族特有的严谨而又谦卑的腔调:“我家主人,哈灵顿勋爵,已经在城堡里恭候您多时了!”直升机穿过厚厚的云层。一座仿佛只存在于魔幻电影中的哥特式古堡,出现在了陆尘的眼前。它坐落在阿尔卑斯山脉一座终年被白雪覆盖的孤峰之巅。黑色的岩石、尖锐的塔楼、古老的吊桥……整个城堡都散发着一种阴森、孤傲、与世隔绝的气息。直升机在古堡前方的一片空地上缓缓降落。陆尘在那位老管家的带领下,走进了这座已经有数百年历史的哈灵顿古堡。古堡内,光线昏暗。厚重的暗红色地毯,吸收掉了所有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