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尘微微道。“《内经》有云,‘人与天地相参也,与日月相应也’。这句话,你们都会背。但你们真的懂吗?它说的不是什么玄学,它说的是能量与共振。”“天地之间,有磁场,有能量。日月星辰的运转,会引起这些能量的潮汐变化。人的身体,同样是一个小宇宙,有自己的生物磁场和能量循环。当外部的能量,与你体内的能量,发生不协调的共振时,你的气血,就会紊乱。这就是,生病的根源之一。”“所以,高明的医生看病,看的不是你的咳嗽或者发烧。他看的,是你这个人,与你所处的环境、节气、乃至于你家床头的朝向之间!刚才那个小女孩的‘木降’,就是这个道理。”他又说道:“《内经》又云,‘怒伤肝,喜伤心,思伤脾,忧伤肺,恐伤肾’。这句话,你们同样会背。但这说的,仅仅是情绪对脏器的影响吗?”“不!它说的,是‘信息’对‘物质’的改变!你们的每一个念头,每一种情绪,都会产生一种独特的‘生物电信号’。这种信号,会直接改变你们体内激素的分泌,影响你们细胞的活性!刚才那位肌肉萎缩的先生,他最初的病根,就是源于一次投资失败后的、长达半年的‘忧思’,伤了脾气,才导致身体,无法正常吸收食物中的营养。那盘工业盐花生,不过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而已。”陆尘的这番话,如同一道道闪电,劈开了在场所有年轻医生脑海中的迷雾!他用最现代的语言,最科学的逻辑,将那些原本晦涩难懂、近乎玄学的古代医理,阐述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他为他们,打开了一扇通往全新世界的大门!一番话说完,陆尘将麦克风,轻轻地放在了讲台上。在全场那近乎于朝圣般的、死一般的寂静中。他,飘然离去。大会,就以这样一种方式,草草结束了。孙半夏的得意门生,李景,呆呆地看着陆尘那逐渐远去的背影。他没有不甘,没有怨恨。他只是快步追到门口,整理好自己的衣衫,朝着陆尘离去的方向,深深地再次鞠躬。这一次,他的眼中没有了任何的挑衅与不服。只剩下了,最狂热的崇拜。江南省中医界那场风波,终究是落下了帷幕。陆尘这个名字,并未如想象中那般,成为街头巷尾热议的话题,反倒是沉淀了下来,化作了某个特定圈子里,一个讳莫如深、却又无人敢不敬的符号。生活,似乎又回到了最初的轨迹。昆仑集团的大厦依旧矗立在天水城最繁华的地段,秦羽墨依旧是那个杀伐果断的女王,而陆尘,则继续做着他那个看起来有些清闲的司机兼保镖,开着那辆寻常的黑色轿车,穿行于城市的车水马龙之间。集团的发展,在魏长风那个地头蛇的全力配合下,驶入了一条前所未有的快车道。一切都显得那么平静。直到那天下午,一个电话打了进来。是王飞。那个陆尘初到天水城,在保安队里,第一个对他释放善意的老队长。电话那头,王飞的声音充满了压抑不住的喜悦和一丝小人物面对大人物时的拘谨。“陆……陆先生,我,我是老王啊。”陆尘闻言,脸上露出了真切的笑意。“王哥,听出来了,什么事这么高兴?”“嗨,是我家那小子,要结婚了!这个周末,在咱们天水城最好的那个鸿运楼,摆几桌酒。”王飞在那头嘿嘿笑着,有些不好意思地搓着手。“陆先生您是大忙人,我本来是不敢打扰您的……可您是我和我们家的大恩人,这小子结婚,要是不请您,我这心里一辈子都过意不去……”“必须去。”陆尘的回答没有丝毫犹豫。“把你那什么豪车车队收起来,我不是什么陆先生,就是你以前手底下那个不怎么听话的保安小陆。周末我开自己的车,带羽墨一起过去,给你道喜。”挂了电话,秦羽墨从一堆文件中抬起头,美眸中带着一丝好奇。“王队长的儿子结婚?”“嗯,算是我们在这座城市,最早的朋友了。”陆尘发动了车子,语气平淡,却又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郑重。“去,必须去。就以朋友的身份去。”……周末,鸿运楼。天水城最顶级的婚宴酒店,门口豪车云集,气派非凡。王飞穿着一身崭新的西装,和他同样喜气洋洋的妻子,正满脸笑容地迎接着宾客。只是,在这份喜悦之中,似乎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尴尬。尴尬的源头,来自于新娘的母亲,一位从省城过来的“亲家母”。这位亲家母,姓刘,穿着一身剪裁考究的套裙,脖子上戴着一串饱满的珍珠项链,从头到脚都散发着一种浓浓的优越感。她看周围一切的眼神,都带着审视。看酒店的装潢,她会撇撇嘴,似乎在说“还行吧,跟省城比差远了”。看王飞家的亲戚,她会微微昂起下巴,那表情仿佛在说“一群土包子”。在她看来,自己那如珠如宝的女儿,嫁到天水城这个小地方,简直就是“下嫁”,是天大的委屈。就在这时,一辆黑色的大众轿车,在门口缓缓停下。这辆车,在周围一众奔驰宝马的映衬下,显得那样的格格不入。车门打开,陆尘和秦羽墨走了下来。一个穿着普通的休闲装,另一个虽然天姿国色,但身上也没有任何珠光宝气的装饰。刘亲家母的目光扫了过来,看到那辆车,又看到两人的打扮,眼神中的那份轻蔑,几乎是毫不掩饰了。“老王,这两位是?”王飞看到陆尘,脸上立刻堆满了真挚热情的笑容,快步迎了上去。“哎呀!陆老弟,秦总!你们能来,真是太给我老王长脸了!”他回过头,自豪地介绍道。“亲家母,这是我以前的同事,小陆!我跟你说,我这条命都是他救的!这位是秦总,小陆的……领导!”